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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毛泽东

2001-03-23 来源:生活时报 ■李敏 我有话说

我们被迫搬出中南海(一)

记得我回到爸爸身边不久,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儿:

原先妹妹李讷多年来独自一人和爸爸一起生活习惯了,这时突然多了个我。换句话说:一个人的爸爸变成了两个人的爸爸,她就会感到我分了爸爸对她的爱,为此,她有点不大高兴。

爸爸曾不止一次地对江青和妹妹说过:娇娇小时候吃苦太多了,她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,我不在她的身边,她没有享受过父爱!现在她回到我的身边,我要爱她、疼她,要尽父亲的义务,你们也应该爱她、疼她才对。爸爸说:“手心手背都是手上的肉。”我知道此时爸爸心里很难受,我明白爸爸这句话的含义。爸爸爱我,也爱妹妹李讷。

我的儿子出生后,爸爸更是高兴,闲暇时常来看看小外孙,有时还抱抱小家伙,亲亲小家伙。爸爸也像所有的老人一样,对隔辈人更是格外亲,内心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。

说起儿子来,他的名字叫孔继宁。这名字还有着特殊的来历:儿子的出生,给我们都带来了无限的欢乐。可为儿子的名字,爷爷和外公确实是都费了一番心思。

二老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马、恩、列、斯。因为孩子是生在10月,又都想到了取革命之意。

爷爷想,用马字不好排字,用恩字与他人有重,列、斯又都不适合人们的习惯。就用列宁的“宁”字吧,取个宁静、安宁之意。

我爸爸提出几个原则:一是虎、豹、彪;二是杨、柳、松;三是牛、马、羊,一律不用。可以用马、恩、列、斯,不许用毛泽东的名字。

知道了孩子爷爷的意思后,我爸爸说:“好,就叫他长大继承我们的事业吧。这叫后继有人,就叫继宁吧!”

这样,儿子的名字就由外公和爷爷两位老人给选定了,取名叫继宁。

可江青看不得这些,也容不得这些。别看江青当初对令华说得那么好听,做起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江青对我们轻视、冷淡,这我倒是不在乎,因为我已经完全看透了江青的为人,也习惯了这种家庭生活。现在江青常常无故寻事找茬,搅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。这点,爸爸看出来了,我也看出来了,令华当然也明白了,真是叫他有点受委屈了。

我是1963年被迫搬出中南海的。

我为什么说是被迫的呢?因为搬出中南海不是我心甘情愿自己要走的。当时,我和令华都在大学读书,还没有参加工作,当然也就没有任何经济来源,更谈不上靠工资来养活我们一家三口人了。

这时候,我们也正像当年许多在大学求知的同龄人一样,正需要家庭的经济资助,亲友的多方支援,朋友的精神鼓励,才能够更顺利地完成我们的学业后参加工作,走向社会,才能靠自己的劳动所得来养家糊口。可此时此刻,我们两手空空,身无分文,没有独立生活的起码条件啊!出去后,我们怎么生活?拿什么买粮?用什么买菜?用什么交房租水电费?仅靠爸爸从稿费中拿出补助的30元钱维持一家三口外加一位女保姆的生活,我们可怎么过呀?但这些却都无人问津。

仅仅是以我“什么也不会做”为借口要把我们赶走。要赶我们走,可又不明着赶、明着轰,反而叫我自己按照谈话的内容向组织写个申请说:为了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,而要搬出中南海。

我被迫写了这样的申请。我知道不写不行,不这样写也不行。这是组织上定的,是组织的决定我当然就得服从了,可我心里明白,这样一来,借着我的口,我的手,既可以掩人耳目,又可以“名正言顺”地达到把我们赶出中南海的目的。

当时,我曾要求:一要把这份申请递给我的爸爸看看;二要请爸爸就此事跟我谈谈话。

我等了好久。爸爸没有为此事跟我谈过话。申请是否递到爸爸的手中?我就更不得而知了。

最后组织还找人跟我谈话说:“你是不是闹意气?”倒找起我的错儿来。

“不是闹意气。是因为说我什么也不会,我就出去锻炼吧!”我无奈地说。

就这样,1963年7月的一天,一辆平板车拉着我一家三口的全部家当,离开了中南海,离开了我的爸爸。

我在爸爸的身边生活了十四个年头,我的心里能不为此而难受吗?这父女离别的情由,爸爸是否全部知晓呢?我时时在心里问自己,为什么当初不去找爸爸问个明白,说个清楚,就这么被赶走了!

离开爸爸以后,我们像所有成家的同龄人一样,开始了独立生活,从自己动手做饭开始。

困难当然有,而且还不少。米饭焖不好,不是米多水少夹生了,就是米少水多成了粥。蒸馒头又是大难题,我更是一时掌握不好,没办法,我们就到食堂去买主食,自己做点菜。也好,甭管好坏与否,是我们自己动手做的,吃起来也是很香的。

有一回,我去看爸爸,说起做饭来,爸爸笑笑说:“我的娇娃可比妈妈当年有水平,莫得出洋相哟。”爸爸给我讲起了一件往事:

1929年3月的一天,红四军前委在闽西长汀时,召开整编会议。会议开得时间很长,直到下午会议还在进行中。

傍晚,朱德爹爹和爸爸一块离开会场。他们边走边说边欣赏着山区的黄昏景色。傍晚,黄昏,金光四射,晚霞余辉,还真好看,真像出自一位名画家之手的诱人的山水杰作。朱德爹爹举目观望,赞叹不已。爸爸对朱德爹爹说:军长啊,吃晚饭的时候到了,你就莫走,我来请你品尝一样美味。朱德爹爹说:好哇,有啥子好吃的东西,尽管摆出来,我的肚皮可叫了。

两人边说边走进屋里。

妈妈见他们来了,就从厨房端出一锅热腾腾的清汤。热气里还带着香味扑鼻而来。爸爸和朱德爹爹禁不住抽动着鼻孔。两人高兴地四处搜寻那香味,会心地笑了起来。

大家坐好,朱德爹爹忙打开锅盖,看完后,他眉头一皱,顿时疑惑起来,这锅里怎么还有那么多的燕毛毛在漂动呢?

妈妈一听,感到很难为情,她说:“早上,警卫员小吴拿来了个纸包包,也没有说是什么东西,是从哪里搞来的,也没有说这个东西该怎么个煮法。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做,就这么一放水煮起来……”

爸爸在一旁听得笑了起来。说:“这是好东西,叫燕窝。是一位房东特意送来慰劳我们的。我已经叫小吴按价付款了,东西是我们自己买下的。”

妈妈望着那一锅带毛的“燕窝汤”,怪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该怎么办好呢?

还是朱德爹爹有办法,他说:“这有啥子,把燕窝毛毛统统捞起,就是上等的补品了。这要比井冈山的南瓜汤好喝得多了!”说完,就亲自动手用筷子打捞起燕窝毛来。

妈妈摆上饭菜,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,朱德爹爹还咂着嘴,风趣地说:“要得,要得,味道就是好!”

爸爸看到朱德爹爹吃得那样津津有味,高兴地说:“既然军长说好吃,我们大家都吃好哇!”

这就是当年爸爸、妈妈请朱德爹爹尝美味,妈妈却不知道煺燕毛就煮了一锅“燕窝汤”,待到吃饭时,朱德爹爹当场献巧技,捞燕窝毛毛,与众人共享美味的一段故事。

我的做饭水平可不如妈妈。妈妈除了这次“燕窝汤”的笑话之外,做别的饭菜还是挺拿手的。我想,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,加上我的实际操作,我在做饭菜方面能赶上妈妈,兴许还能超过妈妈呢。

可实际生活起来,并不像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。我遭的难,出的洋相也不少,但我还是练出来了,挑起了这个家的担子,担起了抚养子女的责任。持家方面,我没有辜负爸爸、妈妈对我的期望。

生活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。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,就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爸爸。

有一年的夏季,我们跟着爸爸去北戴河。一天,我们到了游泳场,会游泳的人都先后跳进了水里,令华却迟迟不下水,因为他的确还不大会游泳。最后没法子,就套上游泳圈下水了。

这事,正好让爸爸看见了,爸爸像是玩笑又像是批评似地说:“套个圈能学会游泳吗?莫套,把圈子扔了!”

令华听了,看看爸爸,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取下游泳圈,自己在水里扑腾起来。经过几次实践,他还真学会了游泳。

(此章节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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